第11章

“你们别怕，显然那些人还是害怕陆延的，至少他们没有大张旗鼓的杀过来；其次，想来他们也顾忌这里是京城，不敢造次；再则，陆延已经走了，他们也摸不准陆延是死是活，所以不敢乱来。”福伯福婶明显平静了一些，可我知道，我这话里多少有安慰他们和自欺欺人的部分。

“福伯，我要给你们说的就是，把院子里里外外进行一次大清洗和消毒，把屋子院子全部彻底的做一次清洁，并且去药铺多买些雄黄和熏香，把屋子熏透。”

“岳儿，这是为什么呀？”福婶一脸疑问，为什么？

“老婆子，岳儿这么说肯定有她的道理，我们照做就是了。”

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我告诉他们，是因为陆延中的毒虽然无色无味，但训练有素的鲶蛇能追踪这种味道？而且昨天晚上鲶蛇已经来过了，这不把俩老人吓昏过去不可。

“是这样的，夏天到了嘛，防蚊子防虫第一，蚊子和虫子是会传染细菌的，不，病毒，不，传染疾病的。而且我最怕蚊子咬，所以防患于未然嘛！我最怕蚊子叮得我一身大包，昨天晚上就被蚊子咬了，你看你看，还疼呢！”

“来，我看看，我马上给你拿药去！”福婶显然是被我唬住了，我拉不住她，她拿药去了。

“岳儿，你告诉福伯，到底是怎么回事？”福婶好骗，骗福伯却不容易。

“福伯你知道鲶蛇吧？”我试探Xing的问他。

“我听说过，据说它们的嗅觉很灵敏，有剧毒，且能为人所训。怎么了？”

“是了。鲶蛇嗅觉灵敏，训练有素的鲶蛇就更可怕，攻击Xing太强。乾坤至极散无色无味，却能被训练过的鲶蛇追寻。昨天晚上这些蛇已经来过了，想是寻陆延而来。一是陆延毒已解且人也走了，或者还有鲶蛇主人的顾忌，并没有发动攻击，撤了。鲶蛇是热带之物，就是炎热之地所产之物，Xing子且烈，不喜聚居，居然有人能掌握大规模的鲶蛇阵，这主人来头可不小啊！”想起来就害怕，昨天若非表哥，估计我已经——

“岳儿你说大清扫和雄黄熏香，就是要驱除陆延中的毒留下的味道是吗？”

“是的。最好能在屋子围墙边都种上雄黄。我怕蛇，特别怕。福伯，今天我要去和朱掌柜谈铺子的事儿。刚才说的你记住了吧，千万别告诉福婶和屋子里的两个小丫头。这两个丫头不知道我是女扮男装，别告诉她们，我不想节外生枝。”

“知道了，岳儿，真是难为你了。”

“福伯，看你说的。只要大家平平安安的，我就知足了。好了，我们去看看福婶把饭做好了没？今天可有的忙了。等忙过这阵儿，我再找两个丫鬟和小厮，你们二老也能歇歇。”

“岳公子，您来了。”朱掌柜很热情，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朱掌柜，早！”

朱掌柜把我迎进里屋，又吩咐众人下去，当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他仍然不说话。事情有变？

“朱掌柜，有话您直说！”看他局促的样子，我又何必为难他。

“岳公子，既然你是爽快之人，老朽也就开门见山了。”朱掌柜喝了一口茶，像是终于下定什么决心了。“岳公子，老朽托大，冒昧叫你一声岳老弟。”啧啧啧，又来了，我最烦古人的这点儿矫情，不用起兴，不用铺垫了，你倒是快啊老兄。

“哪里哪里，那小弟就斗胆叫你一声朱大哥了。”心里虽然那么想，嘴里却也不得不客气一番。

“岳老弟，为兄真不知从何说起。”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老弟？

“朱大哥，你实话实说，是不是事情有变？”我只有单刀直入了，他明显一怔，想来是我说对了。

“老弟，既然你都想到了，大哥就直说了。本来我们已经谈好，商铺以八万银子的价格卖给你，只是昨天你走后，又有人来谈商铺的事情。不是老哥我背信弃义，实在是，老哥惹不起他呀！他强制以六万两银子就把我的铺子收过去了。我，我——”说到这里，朱掌柜忍不住眼泪婆娑了。

“朱大哥，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是张国舅家的二少爷，张子瑜。”

“这个恶少，张子瑜。他还有脸叫这个斯文的名字，果然是他。”原来是他，想来是昨天他发现了我的事情，所以——

“岳老弟，别怪老哥无义，实在是——”

“朱大哥，哪里的话。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事是因我而起，要说抱歉的是我，我让你损失了那么多银子。”想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哎，本来就是经营不下去了，不得已才典当铺子想要做点小生意，可现在，哎——”

“朱大哥，你知道张子瑜买了铺子干什么用吗？”

“他没说，只是说想给某人一个教训。”

“这个恶少，拿钱来玩儿呢？朱掌柜，这样——”

从朱掌柜的铺子出来，已到晌午时节。今天的阳光很好，有些热，夏天到了。

“怎么着？小子，知道爷的厉害了吧？”真是倒霉透顶了，不用看都知道挡在前面的是那个登徒子就是我宿世的仇敌，张子瑜，张恶少。真是阴魂不散，回头请道士找桃木剑打小人才是。

“张少爷，早。今天太阳不错，多晒晒吧，小心缺钙。”

“少爷我什么都不缺，倒是你，给本少爷磕头赔罪，要什么少爷赏给你。”真想冲上去给他两巴掌。

“张少爷，有钱支持下社会福利事业，救济下穷人。如果没事的话，请您高抬贵蹄，让本人过去，本人可时间宝贵，没工夫跟你瞎扯。”真是烦人啊，我谁不惹干嘛惹他啊？懒得跟他们瞎扯，从他们中间横穿而走。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见官差在我家进进出出，有人手里提桶，有人手里拿扫帚。这是干什么？官差帮我家捉老鼠？这是什么阵势？

“哎哎哎，差大哥，你们这是干嘛呢？”我拖住一个提桶的小伙子。

“做清洁呀，打扫房间。”

“做清洁？在这里？”我的天，这世界太疯狂了吧！

“是啊！”小伙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提着桶进去了。

官差在我的家里做清洁？老天真会开玩笑，你说我敢打110让警察叔叔帮我捉耗子吗？我敢叫解放军叔叔给我扫地吗？他们愿意，我也不敢。我宁愿相信我中了500万我也不愿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前院的景象让我大开眼界，扫地的，泼水的，擦家具的，消毒的……这简直是职业保洁公司啊！福伯和福婶在指挥他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清洁工作。我的天，赵公明吗？谁能调动这些官差还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接受福伯福婶的安排？

“少爷你回来了？”小翠端着一盆水走过来。

“小翠，谁叫他们来的？”

“周姑娘叫他们来的。”

“周姑娘？周亭琬？”这丫头！我知道她来头不小，但是她这不是瞎胡闹嘛！

“周姑娘在哪里？”

“在后院吩咐官差做事呢？”官差，还后院，这不等于引狼入室嘛！

是了。是这个丫头的风格了，老远就听到她指使人的声音。最让我惊讶的是，那个为首的官差似乎对她尊敬得很。

“周姑娘——”我赶紧走过去。

“岳大哥，你回来了。你怎么叫我周姑娘，叫我琬儿！”她丢下为首的官差头儿，蹦蹦跳跳的来到我身边。这个场景让我有些尴尬。那句脆生生的“岳大哥”哟，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丫头莫非是看上我了？

“周——琬儿，你怎么让这么多官差到家里来了。还有，大男人到后院来，你觉得合适吗？他们是官差啊，你没事儿扯官府干嘛呀？你昨天不是还怕见他们吗？”

“我，我没让他们进后院的屋子，那里是小翠和福伯他们收拾的。你放心，他们不敢乱来的，我有办法。这样可以减轻我们工作量啊！”小丫头撅起个嘴，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样，到叫我不忍心再说了，她本来也是好心嘛。

“好好好，行了行了，今天就算了吧！下次不要这样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每天生活在陌生的世界里，随时准备好唇枪舌战准备反击别人，随时提防是否有人会暗算我，这样的日子真是累人。

我在屋子里待了一个下午，也不知道院子里的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待小翠来叫我吃晚饭的时候，我才发现整个世界变得很安静。想来是福伯福婶知我Xing子，我心烦的时候不会来打扰我。也不知道朱掌柜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福婶今天做了一大桌我喜欢吃的菜，福伯、福婶和小翠已经围坐在桌子旁边了，不见那个刁蛮丫头。

“小翠，叫过周姑娘了吗？”

“叫过了，她说不饿，叫我们不要管她。”小翠越说越小声，还用说，小姐脾气又犯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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