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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涉世狐妖,南笙心知

    又一声轻叹,司马佐仪不住摇头,“这大晋南国,怕是再无宁静了。不过……我还是要多劝劝太子殿下,虽然可能用处不大,但聊胜于无,我本来是不信什么命中注定、天意使然,但这一次……”

    “当年的事,你还在调察?”

    司马佐仪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又有些许疑惑,道:“一切都太过隐蔽太过无迹可寻,但我相信定是人为,这世上,难道真还有什么天谴么?”

    当年父亲被皇上急招入宫,一卦后却不久惨死与家中,难道是真的泄露天机、故天谴降临吗?那这未免也太搞笑了。

    而且父亲算的那一卦,凶吉未知,除了当今陛下,恐再无人知晓。

    夜南笙没再接话,心里却是一片通透。

    天谴么?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命中注定的,或许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吧……

    突然一道破竹声,司马佐仪竟空手折下一根翠绿欲滴的溪竹,扯掉了上面的竹叶余枝,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看不出材质,幽蓝海青、温润如玉的匕首,凌空聚气将溪竹的两端削平,然后手心一翻,匕首又被收回。

    夜南笙撑着额头,一缕青丝从他的指间滑下,略微遮住了他的视线。静静地看着司马佐仪在那儿捣鼓着,也没有做出询问。

    一盏盏灯笼凭手翻、折、裁、黏出,仅有五盏,但当灯火点亮的那一瞬间,竟照得这夜府光芒盖过了夜明珠。司马佐仪将灯笼穿过溪竹,一盏一盏地挂在了亭台的五个方位。

    司马佐仪满意地点头,道:“便宜你了,不过总算,你这里有了那么一丝人烟味儿。”

    夜南笙不做评价,语气里难得有了丝笑意,“你忙活了一晚上,就捣鼓出了这些东西?”

    “哼,”司马佐仪拍拍手,一步跃上亭台坐下,行云流水,夭夭不禁惊愕,他的内力和轻功,比它想象中的还要强上许多。

    “你以为我是跟你一样的不食人间烟火么?我可没有你那仙人般的心,明明是一介凡人,却比神比仙还要清高孤傲,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从哪里来散修的仙人呢。”

    夜南笙垂眸默然,司马佐仪再无禁忌,两人饮酒,听一人絮絮叨叨,竟这么过了一夜。

    翌日清晨,当夭夭迷迷糊糊地醒来时,竟发觉自己趴着的地方暖乎乎的,伸手一摸,摸到的是一片软而光滑的触感,不由地有些微微发愣,只是身子被禁锢得很紧,动弹不得。

    再一抬头、回首,眼前是放大的俊逸睡颜,湿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两只耳朵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还是昨晚的湖中亭台,它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怎么一觉醒来竟然会被司马佐仪抱着趴在桌上睡得香甜,更不知道夜南笙去了哪里。夜府空幽静谧,甚至连一声鸟鸣都听不到。

    小心翼翼地钻出司马佐仪的禁锢,差点将他惊醒反而弄的自己心惊胆颤,末了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它又没做坏事,怎么还跟做贼一样的心虚?

    夜府太隐蔽,夭夭看不出现在几时,却只感觉脑袋昏沉沉的,像灌了铅般的沉重。

    依稀记得它昨晚是偷偷舔了几口司马佐仪泼洒在桌上的酒,味道一点儿都不好,辣辣的,打了个嗝后就觉得一股酒气直冲上头,然后……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司马佐仪睡得还跟猪一样,思忖着他一时半会儿也应该醒不来,他可是喝了一杯又一杯,要是自己的话,还不知何时何月才能清醒。

    四处晃了晃,这夜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上不少,阁楼殿宇、山竹林溪,看得它眼花缭乱。原来进来是的那条长廊不过是冰山一角,继续走着,类似错综复杂的廊道多得数不胜数。

    走到最后,终于豁然开朗,一片通透,稀稀落落的日光渗透进林间小道上。一湖,碧波荡漾、清澈祥宁;一林,幽静深远,绿云扰扰;一人,白衣胜雪、宛若仙人,不,或者他本该是仙。

    这里四周被树环绕,就连夭夭刚刚走来的小路,也随着它的前行,渐渐被枝条掩盖。仿若无人踏足的绝地,只有一片不算大的湖,和湖边静立的那人。

    “果然是只涉世未深的小狐妖,只是几滴仙人醉,便醉得不省人事了。”

    夜南笙负手而立,回过头来看它,眸中是晨光般的透彻,却倒映不出任何东西。

    夭夭心下一惊,原来他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但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不杀了自己,反而还出乎意料地收留了它?

    他不是……

    在离夜南笙十几步后犹豫不前,夜南笙也不理会它,只是指尖白光微闪,就有什么化作一道冰蓝的光线,钻入湖底不见了,甚至未撩起一丝涟漪。

    仿佛不知道夭夭心中的疑惑,夜南笙似是在自语般地说道:“这片灵地,不该存此乱世中,是该为它寻一处新地安置了。”

    夭夭远远望着湖底,隐隐可以看见里面有很多东西,湖面则冰雾缭绕,看起来更像一大块冰而不是湖水。

    忍不住咕噜几声吸引起夜南笙的注意力,毛茸茸的大尾巴轻轻摇曳着。

    “你不用疑惑,我本不是什么仙神正派之士,我只是一介凡人,而且是与魔族有关联凡人。”

    夜南笙的话向来很少,这也算是夭夭见到他说话最多的一次,虽然不是很理解,但也没有再打扰他。

    等到了湖面的雾气愈加浓厚,夜南笙这才转过身子,向夭夭略一招手,便抱着它缓步离开。

    司马佐仪已经从醉酒中醒来,正倚在旁边另一凉亭中的软榻上小憩,神情慵懒迷茫,美好得让人不忍打破这片宁静。

    但夭夭偏是这个例外,在毫不留情地跳到司马佐仪的身上,一巴掌拍到他脸上后,便十分机智地跑来了。

    果不其然,身后立刻响起一道气急败坏地怒吼,“找死!夭夭你个杀千刀的给我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给你留口气!”

    夭夭吐吐舌头,躲在棋案后窃喜。

    还没嘚瑟完,身子又被抱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冰凉,果然头上传来夜南笙的声音:“怎的连你都学着夭夭嗜睡了?”

    司马佐仪坐在榻上愤恨地瞪着夭夭,听见夜南笙的话冷哼一声,道:“谁学它?这小家伙越来越放肆肆无忌惮了,你说它是妖,我却怎么看它除了通人性点外,也就是个野狐狸!”

    “殿下令人传信来,他正在醉仙楼……对了,那女子也在,我便不去了。”

    “舞倾城也来了?”司马佐仪突然来了兴致,对夜南笙意味不明地笑着道:“你真不去?虽然我不喜欢她,但不可否认她的确貌美倾城,没事看看美女也是不错的,再者,殿下在那里,你还怕她会做什么?”

    末了又露出狐狸的笑,“我更想看看,她若见你容貌成了这样,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哈哈哈哈……”

    夜南笙不置可否地挑眉,但没拒绝就说明他是同意了司马佐仪的话,夭夭意兴阑珊地耷拉着脑袋,又要见那个女人啊?说实话,它真不喜欢她,更讨厌她说起夜南笙时,那毫不掩饰的炽热。

    主人只能是它一个人的!而区区一个舞倾城,又怎么配得上它绝世无双的主人?!

    哼!夭夭一头埋进夜南笙的胸口,暗地里开始磨爪……

    ……

    醉仙楼其背后的势力极大,其实就是当朝太子——魏誌炀,而它,也仅仅是魏誌炀闲暇时饮酒对酌的地方,平常百姓,是根本没有机会进来的。

    极尽奢华的醉仙楼里,坐着同样气质样貌脱俗的两人,没有一婢一侍,倒是让司马佐仪有些愕然,而后渐变成了充满玩味的笑容。

    弯腰对魏誌炀轻轻肃拜,道:“臣司马佐仪,见过太子殿下。”

    而相比司马佐仪的谦恭至极,夜南笙则只是微微朝魏誌炀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反倒是魏誌炀竟丝毫怒气都没有,微笑地回以颔首。

    男子气宇轩昂,隐隐有着睥睨天下的霸王之气,眼中是暗藏算计又威慑人心的精光,面容俊朗但更多的是威严,让人忍不住俯首臣服,而他身边的则女子貌美倾城,勾人心魂。司马佐仪暗暗摇头,当今太子妃,需要的应是温婉贤淑的女子,而并非一舞姬。

    就算他再如何自负,也不得不说,他真的怕了,十年前的卜,如今就要灵验了吗?

    何为天谴?何为天意?他还真不信,自己当真就扭转不了这个乾坤,改变不了这个天命!

    舞倾城看到了夜南笙时明显一愣,瞬间的迷惘后是深深的纠结和困惑,看着夜南笙的眼神也不禁怪异了几分。

    魏誌炀一拂长袖,道:“司马兄,夜兄,坐。”

    能被太子称兄道弟的人实在不多,舞倾城脸上更多了一丝怪异,却也只是乖乖地坐在魏誌炀的身旁。魏誌炀虽然宠爱她,但也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当初她便亲眼目睹了他下令处死了一名歌姬,仅仅是因为她忘行跪拜礼。

    “夜兄近来如何?蛊可想到了解法?”

    夜南笙坐在魏誌炀右侧,闻言淡然道:“已有,只是需要些时日,多谢殿下关心。”

    “如此甚好,”眼睛忽然瞟到窝在夜南笙怀里正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夭夭,眸子不由地微微眯起,“大晋国内,何时有过如此白净讨喜的狐狸了?夜兄是在哪儿捉的,有机会本太子也弄一只来玩玩。”

    “玩玩”两字一落下,夭夭就禁不住一阵鸡皮疙瘩,瑟缩一下爪子就死死地抓住夜南笙的袖子不放了。

    这人好可怕,说话的语气给人紧紧的压迫感,它从未见过一个人的言语竟然能让它感到危险,偏偏这个太子做到了,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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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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