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姐姐

因为我们学校的校服都是GK出资赞助的，由他们联系产商一手包办，所以我们的尺寸他们的库里都有。那家伙竟然把我的校服尺寸给改了，以至于后来我就穿着那整一套比两个我还要大的校服磕磕碰碰地过了一年。我那时就铁了心了，我要跟他顾楠没完！

我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家伙，心想着为什么现在跟他就那么生僻了呢？我那时还想，这个家伙或许还可以成为我无聊生活中地调剂品，没事找他寻寻乐子，搞点乌龙出来活跃活跃气氛，缓解缓解生活压力，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变成这幅德行了？

顾楠伸出手在面前晃了晃，说，你走什么神呢？

我拍掉他的手，说，在听着呢，你说吧。

他扔给我一沓文件，这是最近他们研究出来的一个创意广告，你先看看，然后去找蓝小艺商量怎么改进。然后似有若无地瞄了我一眼。

我看他那副德行我也明白了，就存心给我找麻烦呢。不过，顾楠，你的如意算盘也别打的太响，我沈黎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你有你的镇山之宝我还有我的定海神针呢。咱们骑驴看场本走着瞧吧。

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发现白茶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于是拿了条毯子轻轻地盖在她身上。只一动，她就醒了。

小荷。她拽住我的手，但睁开眼看见是我，又不好意思地笑笑，是你啊，沈黎。

我说，你累了就先歇一下吧，接下来我有时间，我来照顾小荷。

她笑了一下说，哪能总麻烦你呢，医药费都是你付的，夜总会那边也多亏了你才让我出来照顾小荷，我怎么还能让你在这里呆着呢。

我说，你这话说的，我早就把小荷看作是自己的妹妹了，她有病我当然要来照顾她啊。倒是你，都一夜没有合眼了，先休息一下吧。

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看向门口不动了。开口喊了句，陆非？小杉？然后又叫了声，聂聂？

我回头，拄着拐的可不就是陆非，一旁扶着他的想必就是白茶的弟弟白杉了，而他旁边的那个俊秀小青年，就是聂聂？

聂聂都长这么大了？

陆非看到我在，显然没有想到，不过也就一下子，接着就冲我打招呼，沈黎，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聂聂看了看我，叫了声，姐姐。

我一听，突然都有流泪的冲动。这就好像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了很久很久，在一个特定的时刻特定的地点，突然一个曾经在你记忆里鲜活了很久的人出现在你面前，用一种久违了亲切的话语喊你一声，

姐姐。

那个时刻，有个声音在清楚地提醒你，你不是一个人，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叫你姐姐的人，在你看得见或看不见的时候，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地方，都会在他的记忆里为你留下这么一个称呼，

姐姐。

我也不顾聂聂是个已经快比我搞出半个头的小伙子了，一把把他的按在自己的怀里，眼泪鼻涕一个劲地往他身上揩。我说，聂聂，真是聂聂啊，你个没良心的，怎么都不想到来看你姐姐？

聂聂被我楼得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配合着我的身高，半曲着腿，任由我把他抱的死紧死紧的。他说，姐姐，是你，都不来看我。我都一直在问妈，你什么时候会回来看我们，可是一直盼到现在，都没有盼到你去。

我松开他的头，看着这张已经跟我记忆里那个毛头小子截然不同的脸，突然觉得特别的神奇，这就是当初那个小聂聂吗，那个胖嘟嘟总是挂着两条鼻涕牛牛的小聂聂？

我揉揉他的头发，说，是我不好，都没有回去看过你们。我找个空，一定会去看姑母，看姑父，还有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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