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变故

墨痕挣扎着挣开紧闭的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大殿外，半空中漂浮着自己和宋昔两人苦寻不得的暗红色圆球。

“什么情况？”墨痕双目狰圆，对着台阶上的暮胥质问到。这算不算是在戏耍他们啊？

“墨痕，年十七，过目不忘，天赋极高。可是为人嚣张，恃才傲物，狂妄自大。”说着，暮胥冷冷的看过来。

暮胥的眼神里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看得墨痕一惊。

“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强撑着，墨痕嘴硬的说。

暮胥说完，便伸出手指着墨痕的方向。

众人只见墨痕不受自己控制的漂浮起来。木棉紧张的出声请求，“师父，墨痕没什么意思的，您就原谅他吧！”

墨痕第一次如此的恐惧，就连刚才面对那个雾中之人时，也不如现在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能受自己控制的。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可都做不到，甚至连呐喊都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暮胥对木棉的请求丝毫不为所动。

墨痕在暮胥的操控下一点一点升高，紧接着，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之前，瞬间摔落在地。墨痕痛得龇牙咧嘴，全身的骨头不知是否还是完好。

“不过如此。”暮胥不屑的说。

从来没人对墨痕这样说过，暮胥那轻蔑的口气一下子就点燃了墨痕心里的怒火。先是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再来就让他吃个大跟头。即便是玄门的长老，也没这么欺负人的吧！

墨痕硬撑着在木棉和宋昔的帮助下站了起来，气红了脸，死死的瞪着暮胥。

“不服？”暮胥疑问。

话音还没落下，墨痕就再次被摔了一次。这下，墨痕可以肯定自己的骨头一定出事了。

“你凭什么嚣张？你看，我若是要对付你，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解决你。你有什么资格狂妄自大？你是有极高的天赋，那又如何？世上有天赋之人不是只有你一个，到头来，能成大事的也不一定是哪些有天赋之人。你凭什么恃才傲物？”

暮胥的质问就像一盆冰冷的水，浇灭了墨痕心中的怒火。

“你若不服，大可来找我报仇，只要你有那能力。”说完，暮胥不再看地上的墨痕一眼。

墨痕很清楚的了解自己。别人要辛辛苦苦的勤学苦练好几年的东西，到他这，只需一眼就能学会。从小，他就是在别人嫉妒的目光中长大的。到了玄门，同时进来的人不敢轻易接触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也嫉妒他的天赋。墨痕已经习惯了这种嫉妒，甚至有点享受他人的嫉妒。

雾中的那人让他明白自己还算不上高手，离高手还有很大的差距。他有自信，他能用更少的时间达到雾中之人那个境界。可是暮胥做的，说的，把他的自信打击的一点都不剩。他该是天之骄子，他该是所有人嫉妒的对象。可是，暮胥的话却让他觉得自己好可笑。自己所依仗的骄傲，到了暮胥这，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这次我就算你们全过了。想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发展，自己思索。明天就是正式的入门仪式，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是正式的玄门弟子了。”暮胥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经意间提起，“上次你们被罚抄写玄门规矩的事我听说了。”

场下的人一片寂静，齐齐有点不自然，总感觉有点不好是事情要发生。

在众人的不安中，暮胥开口说：“既然如此，相信你们对玄门的规矩都应该牢记在心了。不过，你们好像精力都很旺盛，那么就全部人给我从玄门跑到山脚跑上五个来回，若是没跑完的，明天就不用来参加入门仪式了。以后再有人觉得自己精力旺盛，有力无处使，那就给我跑个十个来回。”

低下一片震惊，每个人心中犹如台风过境，无法述说的荒凉。

有人回过神来，立马向着玄门山脚跑去。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木棉拦着墨痕，不让他去跑。照墨痕现在这个样子，让他去跑，还不如直接让他晕过去来得实际点。

毕竟是一组的，刚刚也成同进同退，宋昔也劝着墨痕。

“白露，带着师姐会冷凝殿。辛明辛耳，带着墨痕去找牧光殿治疗。”

玄门弟子除了掌门和长老的入室弟子，其他的弟子都是统一分配房间的。只有入室弟子，才会居住在师父所在的殿中。

朽清不仅是玄门的律德长老，一手医术更是出神入化。因此牧光殿的人也多多少少会点医术，玄门上下受了伤，都是由牧光殿里的人医治的。

辛明辛耳同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执法长老也让他们和这些新进的弟子一起跑上五个来回。现在看来，他们是免了。至于墨痕，额，勉勉强强也能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暮胥再次踏入大殿。原先大殿中的众人都已散去，只能下掌门，三位长老，秦峰，还有站在大殿中央的沐泞寂。

“师父，您老别这么盯着弟子看啊？看得弟子心里毛毛的。”沐泞寂嬉皮笑脸的说。

鼎邢重重的哼了一声，说：“你当初就该拜在你三师叔四师叔门下。”

沐泞寂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弱弱的说：“师父，您这是嫌弃弟子吗？”

“大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泞寂就该拜在三师兄或者我的门下啊？三师兄和我怎么了啊？”彬霆同时不满的叫嚷。

“一只狐狸，一个顽童。”除了当事人，在场的其他几人都在心里默念。

“好了，泞寂虽说是有点顽皮，但也是个好徒弟。总不可能要每个玄门弟子都一个模版里刻出来的吧！”掌门无且调停。

无且说完，大殿安静的可怕。沐泞寂这可不是“有点顽皮”四个字可以轻易带过的。他简直就是朽清和彬霆的综合体的升级版啊！整个笑面狐狸嘛！不，连笑面狐狸都不足以用来形容沐泞寂。

打破这安静的是朽清，“先说正事吧！”

“是。”沐泞寂不在笑呵呵的，一脸严肃的开口，“禁地还是和以前一样。小师叔三年前加强了封印，又有迷前辈在境地守着，泞寂觉得境地倒还是安全的。今天的两个弟子也是无意间闯入，不像是有预谋的。不过……”

“不过什么？”无且意示沐泞寂但说无妨。

“弟子在禁地察看时，有种错觉。总感觉有人盯着我看，那视线太过强烈，让人无法忽略。可是又没有任何入侵的痕迹，而且时有时无的。弟子曾询问过迷前辈，迷前辈对此一无所知。”沐泞寂疑惑的说出自己的不解。

暮胥出声询问：“这感觉是不是在你查看封印附近时才有的？”

沐泞寂略一思索，肯定的回答：“是。”

“那就不是错觉。是它在看你，它快醒过来了。之所以时有时无的，是因为它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迷察觉不到是因为他一直在外出守着，没有接近封印。”暮胥说

秦峰开口说出自己的忧虑，“那如何是好？我们该怎么应对？”

其他人心里也有着同样的疑问，他们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大劫呢？

“峰儿。”掌门开口。

“弟子在。”

看着眼前自己一手教导的徒弟，无且眼里的忧愁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自己对秦峰的要求比其他弟子来说说要高得多。这自然也对他更加严格。所幸，秦峰一直没有让自己失望。可在很多事上，他还没教会这个自己最满意的弟子。不知他是否还有这个机会去教导他？

“你要知道你自己的位置。有些担忧你是不能说出口，更不能有一丝透露出来，让他人察觉到。对于你的敌人，那会是你致命的错误。对于你的伙伴，那会加大他们的不安，失去对你的信心。”

“弟子知错。”秦峰一愣，师父这是开始给玄门预留后路了吗？

“它现在应该还处于未醒的状态，只是有时候是清醒的。就算是它清醒过来，也不见得能冲破封印。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应该找出那人。既然那人送上门来了，只要在他行动之前找出来，阻止了。说不定什么都不会发生。”朽清说出自己的想法，“再不济，就算它破了封印，既然能封印它第一次，总会有办法封印第二次的。”

“三师兄说得对，我还不行勒！禁地的封印一点破绽都没有，又有那么深厚内力作为支撑，它还能冲破封印。就算它出来了，大不了和它干一架呗！”彬霆赞同的说道。

的确，朽清和彬霆说出了事情好的一面。现在什么都没发生，未来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一切都还是未知的。

“嗯，确实如此，但相对的防范还是少不了的。”鼎邢在一旁补充。

无且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些，是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灿烂，万里无云的天空湛蓝湛蓝的。

玄门门口到山脚有着百来号人在努力来回移动。他们都在为了心中的目标而奋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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