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院落,一朵娇花对凉月,清辉回照。
雪华宫
“皇上且尝尝,母后记挂皇上,特意令臣妾给皇上也留一份。”
“母后有心,你也是,只是往后这种事,皇后精贵之身,还是交给他们去做。”
“是,臣妾知晓。皇上日夜为朝政Cao劳,臣妾也只是想稍尽一份绵薄之力。这莲子皆是从上好的湘莲里剥出的,清心安神得很。”
皇后五指纤润,仔细在赫连垣肩上揉捏,轻声软语。紫荆悄声打点下人将外间的烛火都拨去,留下内堂昏暗。“朕看今日,你这里倒有些不同。”
“哦?陛下说笑,臣妾这雪华宫百年如一日,不过今日陛下来了,又生出许多光辉。”
“呵”
这一边廊火愈暗,渐入佳境,紫荆方掩门退出。巧不巧便遇上一位熟悉的“刘公公,您怎么来了?”
刘公公神色为难,“这,这也实在是万不得已,皇上睡了。”
紫荆望里头瞥望一眼“倒,倒也尚未。”
“那就麻烦紫荆姑姑入内通传一声,说是京尉卫汪大人和廖甲有要事来见。”
“廖甲也在?”这廖甲是陛下暗卫中最明的一位,若是他来,想事情便不简单,犹豫不过片刻,便咬牙入内通报。
赫连垣自雪华宫而出时赫然觉着清醒了几分,一行人簇拥君主往宣昭堂而去。
“皇上,卑职等无能。”汪明海入堂便是一跪“竟让人犯等寻隙畏罪。”赫连垣面色不悦,“一个活口都没有?”
廖甲站在一旁,“受困者与遗体已悉数安排妥当,赵大人并不在其中但,倒是发现了一人。”
“谁?”
“吏部侍郎梅卿梅大人。”
赫连垣脑中浮过一张面容,龙眸微眯“他?”
“是。”
“他人呢,带他上来见朕。”
“这,这恐怕不能。”
“怎么不能。”
“属下等到达时,梅大人正于罪女房中卧上昏聩不醒,已是身中**。那罪女闻听动静,于门外与属下等撞见,竟是一见属下便拔刀自刎了。”
“房中?”赫连垣看向跪地之人,口中香下一大口茶水。
汪明海震颤道“是,这也是卑职等不明之处。幸生者皆言自己是在被骗往西郊的马车上受困,被那罪女手下壮汉强行掳走,并无人二度见过那女子,更不曾受什么**,因此。”
“那人现在何处?”
“唯恐有变,臣冒昧将人一同带来,现安置在宣昭堂副屋内,但由圣上决断。”
“汪明海,此事朕暂时不欲声张,你现回京尉卫将事情了结。廖甲与朕去偏殿。”廖甲依旧面无表情,稳步跟随在侧。
推开殿门,便见一人手足皆束,人仍不晓人事,死死瘫于椅内。
“把人解开。”赫连垣说道,胸口不自持地涌上一股诡异的感觉,被其压下。
廖甲将绳索仔细解开,虽是依旧平静无波,仍是在口中念了一句“恐污圣上观瞻。”
这其中,赫连垣一直并未出声。
“这药中了几时?”
“陛下,想此**Xing烈,属下并无法判断中毒在何时。”
“既是烈Xing,那他现在必是仍未醒?”
“是,若是浅Xing**,这一路颠簸必早已令人苏醒。”
“有什么办法教他现在醒?”
“齐按人中、大陵、百会,配上属下的药,应能立时便醒。只是如此行事,恐伤身体。”
“用。”
“那便劳陛下掐其人中与百会,属下这便为其就药。”
赫连垣亦无不可,行至人后,将其头微微提起,寻住二Xue。竟不想入手细腻,温中带凉,叫他那股异样愈加浮溢。
“怎么还没醒?”见药已送入人口,人却迟迟不见醒,赫连垣似是不耐地催促道。
甲廖探了探鼻息,确与方前无什么两样,思酌道“想是人昏聩咽力不足,药尚未入腹之故。待属下将人扶正,许会快些。”说罢便要将人扶起,却见帝王显是已亲力为之“怎么这般细弱?”
廖甲闻言一顿,见帝王一手仍留昏聩之人腰间,语气之间有些不寻常的粘滞,然而目色却是清明,他沉思片刻,仍是不能知晓主上此时这“细弱”二字何意,便揣摩一二道“先天不足,使得男子骨骼清瘦者,亦是有之。若幼时习武练训,此时倒能更好些”,说话间,见人呼吸透露出些许紊絮,“皇上,人就要醒了。”
“嗯,你下去罢,交给你的事,继续去办。”
“属下遵命。”
此时昏暗,倒是有些与雪华宫情景叠似。
梅卿于昏沉中睁眼,只觉眼中仍有千均之重,并不知晓身在何处,耳畔唯有自己的呼吸声粗重可闻。
他隐约记起陷入昏暗前的最后一事,自言自语般,喃出一句“叶霜霜,竟没有死。”
“叶霜霜是谁?”低沉的人声近在咫尺,他心下一惊,才顿悟方才耳侧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呼吸!
“你是?”这声音过耳难忘,然而他此时瘫软,并无力回头确认,更是因此情此景诡异,实在难叫他将前后关联,并心存一丝侥幸,问道。
“朕问你,方才你口中之人是谁?”
暖风自颈间灌入松敞的前襟,思思游走,梅卿竭力退让,四肢却依旧麻木“微臣谢陛下救命之恩。”
“那若朕告诉你,那罪女已经在牢中招认”细白的脖颈映满眼帘,赫连垣强忍下内心的不适,轻哼道
“重刑之下,她片刻便供出那主犯,你可知,他口中主犯是谁?朕就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说对了,便留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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