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枯井里的头颅
“那就能对得上你之前猜测的凶手身材瘦小，许四我见过。”陌云渊细细的回忆许四的样貌，确实能对得上，而且凶案发生的时候，就是许四去报的官。
姜离的样子有些心不在焉。
她依稀记得许四前几日一直在问自己猪肉的每个部位该怎么下刀，现在想想，后背有些发凉……
陌云渊瞧见了姜离出神的样子，便随口一问：“在想什么？走吧，去许四家里。”
姜离一愣。
“好。”
三人走到了许四家的家里。
屋子里没有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有。
陌云渊见事情不妙，马上吩咐身边的人说道：“赶紧把附近都给我好好的搜查，万万不要让凶手逃了。”
“是。”
姜离走在昏暗的屋子里，陌云渊等人在外面搜查，她总觉得这个屋子的氛围古怪……
里里外外走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
这屋子的陈设很奇怪，许四是个屠夫没错，但是却把屠刀直接放在了离床不远的柜子上。
这是很危险的。
谢凛在这屋子里面晃悠了一圈，正好与姜离撞见，张口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姜离摇了摇头。
二人又走到了后院，后院简直有些整洁得过分，连一亩地都没有，只有一口井……
井不深，是枯井，只是异味浓重，姜离倒是习惯了，但是谢凛却被熏得不适。
看来是要下去看看了。
姜离一只腿，跨到了井遍准备下去看一看究竟，刚想要跳进去，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你好歹是个姑娘家！”谢凛阻止了她，姜离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姿势，一只脚站在地上，另一只踏在井边……
虽有不雅，但也是无奈而为之啊！
姜离微挑细眉，语气挑衅：“要不王爷来？”
谢凛并未言语，直接一跃跳进了井里，姜离还没有反应过来，谢凛已经站在了井底，但是看着谢凛的神情，好像是有些发现。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谢凛紧紧注视着井壁的另一面，开口道：“是头颅……”
井壁被掏了一个大大的窟窿 ，里面藏着的，是一个血肉模糊，头发盖满脸颊的头颅……
腥气浓重，虽然有被洗刷的痕迹，但是井壁上还是留有少量的血迹。
这估计是分尸的现场了。
“你去叫人吧 ，这里情况很复杂。”谢凛站在井底对姜离说道，声音还带着回音，姜离知道井底有情况，马上叫人来。
牡丹的头颅被拿了上来。
早就已经面目全非，无法辨认，而此刻在后山，发现了许四……
上吊自杀。
等到几人赶过去的时候，许四早就已经没了气息。周围围了不少的村民，在一旁指指点点，众说纷纭。
许四的尸体被放了下来，根据尸体的此刻的形态来看，尚有余温，暴露在外面的部分已经开始冰冷了许多，手指曲直有些僵硬，尸斑已经开始大概死亡了三个时辰以内。
这是姜离对于尸体的最初步的判断，然而最凸显问题的不是这具尸体，而是尸体旁边放着的认罪书。
一张白纸放在了石阶上，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认罪两个字，刻意至极，想不让人知道都难……
姜离四处寻找陌云渊却不见踪影，案件侦破本就是他的职责，怎么这功夫人就不在了？
好不容易逮到了阿锦，姜离上前问道：“阿锦，陌大人呢？”
“陌大人现在忙着呢，之前一个广玉县的财主死了，大人一直都没时间处理，这不今天人家直接追到这来了，这会儿应该在谈话呢。”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年头财主暴毙都能找上大理寺。
“那王爷，只有我们两个了。”姜离回头对站在一旁的谢凛说道。谢凛并未言语，难得严肃的拿起了认罪书，读了出来：“我杀人，我有罪。”
认罪书上面简简单单的只有这么六个字，简短极了。
“你觉得呢？畏罪自杀吗？”谢凛反问姜离，但是姜离似乎有自己的看法：“也不好说，不过总觉得不对劲儿，你看这里。”姜离指了指地上许四用来垫脚的石头，谢凛看了看，像是明白了什么……
姜离见谢凛并未张口说话，以为他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便一个人踩着刚刚自己堆好的模拟石堆儿将头放在了绳圈之中，失重的瞬间姜离奋力一蹬，挣扎的瞬间所有的石头几乎全部向后滚动，只有少数滚到了前面。
谢凛见她如此疯狂的行为，马上将她抗了下来，目光凛冽的看着她：“你是傻吗？多危险？”
“看明白了？”
姜离其实就是想要言传身教一下而已。
原来她以为自己没有听懂她的示意，其实谢凛听明白了，只不过是想着别的事情分了神……
很明显，二人的目光看向了许四自杀时脚下的石堆，倒是有些像……
像在旁的人临走之后一脚踢开的样子。
“看来你这案子，一时半会也破不了了。”谢凛扬唇微笑的看着姜离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这边围观的村民叽叽喳喳的说个停。
“看吧，两人都遭报应了吧！”
“真是的，晦气死了。”
“就是。”
姜离见几个大婶在一旁说个不停，便回头问道：“什么遭报应了？”
大婶反应倒是快，直接闭嘴不说了。
“没什么，没什么。”
“大理寺办案，快说！”
阿锦又上来了一股子狠劲儿，给大婶们吓得不清。姜离用手打了一下阿锦，阿锦不服气的站在旁边，姜离上前面带笑容的看着一位胖大婶，问道：“您刚才说的什么报应啊！”
大婶认识姜离，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没什么。”
“大婶，我平时跟许四还挺好的，他是人品有问题吗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其中一个大婶像是捡了个大笑话。
“你还敢和他关系好，之前不久，就是许四，把人家姑娘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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