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不孕症的姑姐

来到楼下，好像是来到了大排档，屋子里到处摊满了各种各样的菜。想必是昨天婚宴的剩菜。

何晓惠正拿着几个饭盒用筷子往里夹着菜。

婆婆的大嗓门：“晓惠你拿左边的，左边的是酒席装盘用剩的，右边是酒桌上吃剩的，都是剩菜，可左边是干净的，右边的你们走后我和你爸自己吃。”

“知道了，妈。”何晓惠抬头看见弟媳就热情地说：“萌萌，你们什么时候回上海？姐给你也装一些，你喜欢吃什么？”

“我不要，你装吧。”许萌萌也许是妊娠反应，看着这些油腻的剩菜极力忍住反胃的恶心。

“你看我装这么多是否觉得奇怪？姐可不像你，你们单位都包饭吃，我们都要自己管饭，我这带了菜，就能省去好几天的饭菜票呢。平时总吃别人带来的菜，不好意思，这次多带点请同事吃也算是还人情。呵呵。”何晓惠解释着，手下却是不留情，很快饭盒就都装满了，于是改用塑料袋继续装。

“萌萌，你看，你姐多会过日子啊。”这时，婆婆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递给何晓惠，她就皱着眉开始喝起来。

“姐姐，你喝什么呀？”许萌萌没话找话套近乎。

“你姐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孩子，这是我叫村里老法师配的祖传药方。”

“这民间的药方管用吗？”

“管用，管用。”婆婆连连点头。

“哎！”何晓惠把那碗药汤喝得一干二净，说道：“只要能让我怀个孩子，吃多少苦我都愿意。西药中药我都用了，真急人。”

“你有没有请专家看过呢？”

“没。萌萌，你不知道这不育症是不能报销的，全部是自摸，专家门诊挂一个号都要三十元，那简直就是个无底洞。我妈给我弄得民间药方才几块钱。心诚则灵，我现在初一就去龙华烧香，再坚持吃这药，一定能怀上的。”

“我们单位张老师的媳妇也是不育了好几年，后来去找上海医学院的梅教授看，没多久就怀上了。”

“那要多少钱？”何晓惠睁大了眼睛问。

“我给问问。”许萌萌热心地说。

“好，假如很贵，我不去，现在好多人都是骗子。”

许萌萌看着这姑姐，心想她把钱怎么看得这么重？似乎与她这三十岁的年龄是极不相称的。同时她有一种感觉，虽然这姑姐身上已经找不到从宝农村的土味，可是，她和婆婆的语气腔调很相像。也许是婆婆的教育已经深入女儿的骨髓了。

这是，楼梯上响起了公公的脚步声。

“睡舒服了？”婆婆带着笑迎上去调侃道，那口吻好似一个母亲在逗自己顽皮的孩子。原来公公才起床。

公公被老婆当着小辈的面这样问，很不好意思尤其是当着新儿媳的面：“这几天是累坏了。一睡就睡过头了。”

“看你睡得香，我都不敢开窗，怕吵醒你。”婆婆说这话时，嗓门居然不那么大了，眼睛始终注视着公公，对丈夫的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萌萌有些匪夷所思，莫非，在何家早睡的法则只针对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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