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儿,看你,又贪凉睡在石阶上,若是明儿着了凉,又得吃那苦药,这回,姐姐再不给你搭着陈皮蜜饯过药了哦。”姐姐的手抚着我的脸颊,美眸若水间满是怜爱。
我娇嗔地拥着她的软玉温香,甜甜道:
“姐姐,那宸儿听话,你明儿再给宸儿买东门老陈铺子的蜜饯吧。都有几天没吃了,真是没味。你知道,我素爱甜食嘛。”
姐姐溺爱地一刮我的鼻子,轻轻道:
“那哪天姐姐若离开你了,你这小谗猫去向谁讨蜜饯果子吃。”
我不依,把头埋得更深:
“那我就一直跟着姐姐,姐姐去哪儿我也去哪儿。”
突地,我被姐姐猛力推开,她美极的脸上犹带泪水,一字一句道:
“宸儿,如今姐姐去的地方,你却是再跟不来的!姐姐也不会容许你跟来。姐姐不在你身边,没有人给你带这蜜饯果子,再苦,你亦要甘之如饴地微笑面对今后,姐姐才能安心地走!”
“姐姐!”我伸手去抓她的手,眼前的姐姐渐渐化散开去,只是一滴泪却清晰地滴落在我手背,凉凉地,渗入肌肤。
我一惊,猛地惊醒,、只闻到刺鼻的浓烟,呛得我一阵剧咳,我定神看时,四周一片漆黑。
努力用手撑起身子,头后依旧疼痛,疼痛间,灼人的热浪向我涌来。
失火了?!
我不辨方向地向热浪稍微弱的地方摸去,脚下被硬物一绊,眼见是要跌倒,却跌入一个带着清莲香的怀抱,下一刻,身子被那人横抱起。
四周的热量在那人的疾走间愈加灼烈,陡然,那人身形跃起,滚滚热浪随这一跃,瞬间回归清冷。
接着,我听到压抑的嘈杂声随着他的跃出,在一瞬稍微安静,只一会,有太监尖利的嗓子撕破这份安静:
“摄政王出来了!”
救我的人是摄政王?
我听父亲提过,摄政王是先帝临终有意禅让皇位的皇弟,却宁舍皇位,甘居人臣。故先帝特允其永居宫中,并亲封摄政王。
“皇叔,今日以你之尊冒险救朕的才人,朕实是歉意。”天烨的声音蓦地响起,语意背后蕴着的寒冷却让我心内一凛。
“仲逸,如果你有什么闪失,哀家该如何对先帝交代?”太后的声音随即传来,也一反往日的冷静,带着掩饰不去的担忧。
“太后、皇上,英华殿本大慈之地,本王此举算不得什么。”摄政王的声音略低,然后,放下我,一边吟芩早不顾规矩,急急道:
“主子,您还好吗?”
此时,我才发现,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伸手间,错过她扶我的手,她不禁惊呼:
“主子,您的眼睛?”
龙涎香骤然在身边拢来,我茫然伸向吟芩的素手被冰冷的大手握住,他手心的微薄的凉意一丝丝沁入我的肌肤。
是天烨,只有他的手心,永远是这般冰冷。
我知道他在端详我的眼睛,可我却看不到他眼底映出的自己,强忍住头部愈来愈烈的抽痛,我、微微施礼:
“臣妾无碍,皇上不必忧心!”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里有隐隐压下的怒意。
“臣妾不慎跌倒,醒来已是如此,让皇上担忧,臣妾惶恐!”
言辞中,我略去被人击晕的实情。
一则,我进宫时日不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则,如若追究起来,吟芩侍奉缺失难免要被责罚。
“皇上,臣妾在侧殿用膳,实不知大殿竟会走水,臣妾亦是惊慌万分。”贤妃怯怯道。
未待天烨启唇,太后突然道:
“仲逸,你受伤了?手上这么多血,快与哀家速传太医!”
“咦?”
我听到摄政王起疑的声音,随即,青莲香徐徐地袭来,在龙涎香的幽然包围间,依然不能忽略。
“皇嫂,怕不是本王的手伤,而是才人的脑后有伤。”
天烨的手覆上我的脑后,旋即,他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以往的平静:
“太医何在?!”
在这声疾呼中,我意识到什么,脑后的剧痛却让这份意识陷入昏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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