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传言景妃其人人美心善,更是看上去令人觉得心里舒坦,做过不少的好事,在京中受人称赞。
可惜好景不长,却是在一次出宫的路途上的时候,受了奸人所害,扔下了幼龄的二皇子南宫钰,一命呜呼。
当初的百姓们还因为这件事情,纷纷感念老天不开眼,让这样的善人受害,自发的组织起来,为这位悼念,此时想起来,也已经是一晃好几年的时间了。
景妃离世的时候,二皇子南宫钰也不过是五岁的年纪,而那个时候的祁倾寒,也不过是两岁而已。
那个时候的事情着实是太过的遥远,要不是因为之前调查过,她还当真是要不清楚了。
“……”南宫钰闻言有些诧异,似乎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到底还是闭嘴。
“天成大师与景妃娘娘,是认得的吧?”倒是祁倾寒想起了那天成的神色,还有与南宫钰,顾远等人对话的神情,不由的问了出来。
在话音已经出口的时候,就是祁倾寒自己都有些吃惊。
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问这些隐私的事情的人,从南宫钰的态度上面来看,这其中一定是有些隐情的,可是方才也不知究竟是为何,竟然是看着南宫钰有些略显忧伤的侧脸,情不自禁的出口。
好在此时的南宫钰倒是也并未计较,只是默默的点头,“不错。”
“不光是如此,就是祁夫人,秦夫人等人,也是与大师相识的。”他又接了一句话。
祁倾寒挑眉,有些诧异。
“先前只是听闻这天成大师十几年不出关,却是不曾想到,经是与京中之人颇有渊源。”她说到。
南宫钰看了她一眼,“上辈人的事情,确实是有很多我们不知晓的。”
听闻他的语气有些奇怪,祁倾寒忽然之间的想起来了那天成的话。
“既然是上辈人的事情,我们又何必知晓呢。”
她淡淡的开口说着,虽说是不知道这景妃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但是从南宫钰的神态,还有皇上对于他的心思上面来看,倒是也不难猜出。
要知道,就连太傅府都藏污纳垢,出现了侍妾与管家有染,甚至是公然的将自己的孩子与嫡亲小姐替换。更别说是那看似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了。
后宫三千佳丽,那景妃独得盛宠,要说是不惹人妒忌那是不可能的。
这其中的是是非非,或者是隐情,她祁倾寒一点的兴趣都没有,上辈人的事情,与她无关。
她唯一想要做的,就是了结了自己的事情。
“天色不早了,臣女先行回去了,二皇子轻便。”
抬手将最后的一口酒送入口中,祁倾寒的眸子之中闪过了些情绪,看了一眼依旧保持着眺望远方的姿态一动不动的南宫钰,权衡片刻,到底还是开口。
男子并未开口,她也不甚在意,自顾自的离开。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也已经算不得早了,祁倾寒抬手揉揉自己的眉心,暗道一声这酒的后劲儿还有些大,一边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裙。
“倾寒,你醒了?”刚刚走出自己的院子,就遇上了迎面走来的秦玲,此时又已经是恢复了寻常的样子,身后倒是空无一人。
“秦姐姐。”她笑着行礼,一边任由秦玲亲切的挽着自己的胳膊。
“哥哥与小侯爷他们此时在天成大师的房中礼佛听法,我也是刚刚醒来,要不要过去一起去看看?”秦玲一边有些懊恼的开口,她本身就是对这个天成很感兴趣。
可惜自己今儿到底还是起来的晚了。
“哦?”祁倾寒有些好奇,“姐姐想要过去看看?”
秦玲点头,“我要哥哥早些唤我,却不想醒来的时候,到底还是有些迟了。”
“那我们就去看看吧。”祁倾寒点点头,她对于佛法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昨个儿天成冲着自己说的那句话,还有南宫钰也说过姜氏似乎是也与这天成相识。
这倒是让她的心中有些好奇了。
还是昨日的厢房之中,此时却是多了两个人。
“这是八公主与九公主。”一边的秦玲在见到那两个人的时候,有些暗自的撇嘴,低声冲着祁倾寒开口。
后者点点头,这两人她倒是可以认出来。
不过也是仅限于此罢了,前世她只是忠心于南宫钰,对于这些公主却是不怎么接触的。
点头示意了下,也不管那两人是不是在意自己的礼数,径自的坐下。
佛法很无聊,这一点祁倾寒倒是早就料想到了。
只是不想这最出名的大师的礼佛,依旧是那寻常的版本,依旧是无聊的紧。
祁倾寒的视线扫过了自己身边已经有些无精打采仿佛是要睡着了的秦玲,又看了一眼那两位明显是不感兴趣,却还是强装着笑脸相迎的公主,心中微微叹息。
自顾自的盘算起了自己的事情。
一上午就在这枯燥的诵经礼佛之中过去,在那天成最后一句话落下的时候,两位公主面上的神情明显是松了口气。
祁倾寒看了一眼此时凑在秦铮与顾远身边的两人,巧笑嫣然之中却是难掩面上的红色,心下了然。
京中子弟众多,可是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排上名号的,在这些贵公子之中,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二皇子南宫钰,三皇子南宫信这两位身份尊贵之人。
除此之外,小侯爷顾远因为模样不凡,及其受宠,也颇受欢迎。
在向下的话,人们最先想到的,就是这秦丞相长子,秦铮。
那户人家的姑娘若是到了婚配的年纪,都是首先要考虑考虑他们的,盛云此时朝中内乱尚未起来,野心最大的南宫信此时也在养精蓄锐,却依旧是阻止不了朝中的分帮结党羽。
虽说是太子南宫启与南宫信的关系不错,但是朝中向来是讲究些做事留一步,这么多年以来之持太子的,单独之持南宫信,甚至是从来不理会这些事情的南宫钰,都有些支持者。
对于皇上这个掌权人来说,这样的局面未免有些不利。
于是这两位公主出现在了顾远与秦铮的身边,倒是也理所当然了起来。
祁倾寒的心中若有所思,在看一眼秦玲,此时已经结束礼佛,她却还是有些兴致缺缺,不由问道,“姐姐怎么了?”
“我与他们可不熟,呆在一起不舒服,倾寒可是愿意随我出去走走?”
秦玲的声音算不上大,只是祁倾寒却是可以听出来里面的不舒服。
她点点头,看了眼那边正在不断的围绕着秦铮两人的公主,又左右看看也不知此时去了何处的南宫钰,起身随她出去。
“姐姐似乎不喜那两位公主?”路上,祁倾寒不经意般问起。
秦玲撇撇嘴,“谈不上。”
“不过是他们总是缠着哥哥,哥哥明明不喜,却碍着皇上的面子无法拒绝,我心中不好受罢了。”她低声开口。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是心情不好一般,一边抬脚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祁倾寒闷笑,虽说是比自己大上半岁,可是本质里面倒也只是个孩子罢了。
“好了,秦公子想必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宽慰道,只是眼中却是闪过了些叹息。
这朝中的事情错综复杂,也是祁倾寒最不想要沾染的事情,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势力每个都有自己的打算,可以坚持到了最后的赢家,却最终只有一个。
其中的是是非非,她不愿太过的纠结。
皇上的心思秦玲都可以看出来了,那秦铮多精明的人,又怎会不知?
与父亲祁成将自己对于南宫信的赞赏表现在了实际上不同,秦丞相为人忠厚老实,颇有人缘,说话滴水不漏,人人都想要去拉拢他。
可惜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此时并未表达出来之持任何人的态度。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手中掌握的东西多了,皇上心中有了顾虑,也实属正常,她不想太过评断。
“我听闻这沉山寺的后山有一颗许愿树,传言是灵验的很,你我好不容易前来一次,姐姐就陪我过去看看?”见秦玲的情绪似乎还是有些低落。
祁倾寒摇摇头,一边状似好奇的开口问道。
秦玲闻言点点头,她心思单纯不愿意想的太多,却也并非是事事都不懂,也清楚祁倾寒是不想要让自己不开心,随即笑笑,“你跟我来。”
沉山寺的许愿树据说在建寺以来就一直存在着,树干格外的粗,两个人合抱都未必可以环住。
参天古木枝干繁盛,上面无数的小绢布在飘荡着,她视力极好,隐约之中还可以看见上面的字迹,大抵就是些用来祈祷的话语,带着每人心中殷切的期盼,随风飘向远方。
祁倾寒对于这树木早有耳闻,却也是头一次见到。
扑面而来的厚重的年代感,上面的些许绢布早就陈旧不堪,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也不知此时那许愿人可是尚在,心中的殷切期盼,可是实现了没有。
“倾寒?”耳边传来了秦玲的轻声呼唤,祁倾寒回神。
“啊?”
“在想些什么?这树怎么了?”秦玲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祁倾寒垂眸,冲着她微笑,“我只是在想,这树当真是可以实现人的愿望?”
秦玲爽朗的笑笑,“这倒是不知,不过沉山寺香火旺盛,来来往往的人但凡是来了,总是要来试试的。”
“哦?”她诧异,“你也许过愿?”
“那是当然,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秦玲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一个人只能将一个绢布挂在树上。”
“以前年少不懂事爬上去挂了一个,此时长大了,倒是也做不出来那等事情了。”
祁倾寒失笑,看了一眼秦玲的身高,她生的高挑,此时倒是硬生生的压了大自己半岁的秦玲半头,脑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随意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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